杨**故意伤害案二审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

审理经过

西安市*有限公司审理西安市*有限公司指控被告人杨*故意伤害罪并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提起的附带民事诉讼一案，于二O一三年十二月五日作出（2013）西刑一初字第00229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。宣判后，被告人杨*及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均不服，分别提出上诉。本院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经过阅卷，调阅尹*案件卷宗，讯问被告人，听取辩护人、附带民事上诉人及其代理人意见，认为事实清楚，决定不开庭审理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一审法院查明

原审判决认定，1991年12月17日凌晨1时许，被告人杨*（已死亡）在西安市碑林区马厂子夜市一烤肉摊喝酒，期间因言语不和与被害人杨*某某及罗*某某发生争执、厮打，后被人拉开。凌晨3时许，杨*回家途中再次遇见杨*某某及罗*某某，双方发生厮打，杨*手持尖刀在杨*某某胸、腹及背部连捅数刀，尹*手持菜刀在杨*某某头部砍切三刀，致杨*某某倒地，后二人逃离现场。杨*某某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。法医鉴定：杨*某某系被他人持锐器刺伤胸、腹及背腰部多处，致胸腔内大量积液，脾脏破裂，肠系膜上动脉分支破裂出血，引起急性失血性休克及呼吸困难而死亡。2011年11月7日，被告人杨*在家属陪同下到西安市*有限公司投案。

据此，原审法院认为，被告人杨*同他人持刀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死亡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。西安市*有限公司指控被告人杨*的犯罪事实成立，罪名及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支持。对杨*当庭否认拿刀捅刺被害人及其辩护人所提杨*有自首情节之辩解辩护意见，经查，杨*持尖刀在杨*某某胸、腹等部位连捅数刀的事实，不仅有杨*本人多次供述及辨认刀具照片在卷证实，且有同案犯尹*及目击证人刘*某某证言及尸检报告在卷佐证，证据确实充分，故其当庭辩解不能成立。杨*虽在亲属陪同下投案，但在庭审中否认致被害人死亡的主要事实，依法不构成自首，故其辩护人所提自首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。被告人杨*持尖刀伤害致人死亡，后果严重；又系主犯，因其犯罪行为发生在1991年，应根据从旧兼从轻原则适用1979年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对其定罪处罚。被告人杨*因其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国安造成的经济损失，依法应予赔偿。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国安诉请判令被告人杨*赔偿之诉讼请求，因赔偿数额业经陕西省*有限公司（1996）陕刑一终字第549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予以确认。故对其超出生效判决部分，不予支持。根据被告人杨*犯罪的事实、性质、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。依照1979年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二款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十二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六条第一、三款、第五十六条第一款、第五十七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，认定被告人杨*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；被告人杨*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国安经济损失五千元。

二审请求情况

杨*称，1、证人刘*某某的证言不符合实际情况，刘*证明杨*某某倒地后，其向杨*连捅三刀，如果这样，其怎么会又捅刺杨*某某背部一刀呢。2、证人于某某、杨*、李*、罗*某某的证言同刘*某某的证言相矛盾。3、其在投案后，因为头昏，在辨认笔录上签字，其在庭审中的供述是真实的，其构成自首。4、原判适用1979年刑法不对，应适用现行刑法。5、其已经63岁，身体多病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儿子。综上，请对其从轻判处。

其辩护人称，1、本案系被害人与被告人及尹*的案件，被害人的死亡系二被告人共同行为的结果，原判认定杨*系主犯缺乏证据支持。2、本案有多个从轻减轻处罚情节，被害人对纠纷引发有过错，双方发生互殴，上诉人有防卫性质，上诉人投案自首，在逃期间无违法犯罪行为，且年老体弱。综上，请二审法院量刑时充分考虑。

附带民事上诉人杨*，原审判决不支持其诉讼请求于法无据，请二审判处被告人赔偿其经济损失三万元。

其委托代理人提出相同的代理意见。

本院查明

经审理查明，原审判决认定上诉人杨*与同案犯尹*因琐事故意伤害致死杨*某某并给附带民事诉讼上诉人杨*国*等人造成经济损失的事实是清楚、正确的，有经一审开庭举证、质证的下列证据证实：

1、报案人于某某的证言证明，1991年12月17日凌晨两点左右，他被吵醒，出门看见杨*、西*（尹*）和杨*某某、“骡子”（罗*某某）各拿一把刀，什么样子的刀他没看清，西*用刀砍在杨*某某身上，他去拉西*没拉开，又去拉杨*也没拉开。他爱人杨*某甲喊杨*某某身上砍得血流下来了，他借了一辆三轮车将杨*某某送到第四医院，医生说人不行了，他就和杨*某甲、李*树林派出所报案。

2、证人刘*某某的证言证明，1991年12月17日凌晨约两点半到三点左右，他老板（杨*）和3404劳司修理部后边院子的两个小伙（杨*某某和罗*某某）在小吃部门口一家烤肉摊上喝酒，西*过去划了两拳没喝酒，就过来和他一块收摊，摊收完了，他老板和死的那个（杨*某某）说翻了，他老板和西*就到摊上拿了一个切馍的窄窄长长的刀，西*拿了个切菜刀。对方一个也拿了个菜刀，死的那个从三轮车上拿了一个竹竿，西*和老板把刀拿出来后，死的那个害怕了，就把竹竿一扔过去给他老板回话，他老板就骂“你狗日的该挨打，我把你杀了”，老板把皮夹克一脱就过去追死的那个，追着拿刀刺。死的那个就去摸竹竿，没摸上，后边有个小炉子把死的那个绊倒了，死的硬挣起来把黑棉衣都撕烂了，跑到三轮车跟前准备摸家伙，老板过去不知咋把死的那个弄倒了，倒了后，他老板就在死的那个肚子上捅了三刀，西*也过去在死的身上砍了一刀，不知道是砍在大腿上还是胳膊上。这时老板的姐夫和老板的姐姐过去拉老板和西*，把西*拉开后，他老板又拿着刀子追另一个拿刀的人去了，另一个吓得跑了，西*后也追过去了，跑的那个滑倒了，老板和西*就过去用刀砍，刀砍得都发出声音了。这时老板的姐姐和姐夫把西*和老板拉住，那个人才爬起来往钟楼方向跑了。老板见他姐夫抱着他，拿刀砍他姐夫，他姐夫松开后，老板和西*又去追那个去了。他就和老板的姐夫、姐姐、卖麻食的老板一块把三轮车上的东西取下来，把死的那个送到四院去了，到四院后医生说人不行了。他回来走到马厂子公共厕所门口时，西*叫他，问他人是不是死了，他给西*说了人送四院死了的事。西*让他帮着把工资一要，并说公安要问他，让他说啥也不知道。同时证明，尖刀是杨*拿的，菜刀是西*拿着。

3、证人李*某某证言证明，1991年12月17日凌晨，他刚睡下就听到烤肉摊上因喝酒发生口角，大约有二十分钟，听到是杨*某某在吵架，他就起床出来看到不吵了。杨*的妹子和妹夫把杨*拉回家。他走到马厂子什字时看见杨*某某、“骡子”在卖饺子摊处站着，他就劝西安说都是熟人，喝两口吵啥呢？他看劝不下，就回家睡觉了。他躺在床上又听到外边喊别打了，又起床出来，看到“骡子”手里好像是拿着电视天线十字，站在马厂子口，面朝南，杨*手里拿了把菜刀站在“骡子”对面，杨*的妹夫叫于某某，在底下拉住他哥杨*说“你还让我活不，不要打了”。站在杨*旁边的是杨*的伙计，手里也拿着大约四指宽月牙形的菜刀，他不知叫啥，但见过两三次面，他就上前拉住小伙说兄弟不要打了，小伙说不让他管。他穿的毛衣，右胳膊也被划伤了，他看拉不住，就松手了。这时，他身后杨*的妹夫于某某和杨*某甲喊他，让把人往医院送，他回身才发现，西一道巷口小铺处躺着一个小伙，走近一看是杨*某某，他和杨*的妹妹、妹夫把杨*某某扶上三轮车送往第四人民医院，到医院杨*某某的肠子都出来了。杨*妹妹、妹夫问他咋办，他说到公安局报案，他们从医院出来就到柏树林派出所报案。

4、证人罗*某某的证言证明，1991年12月17日晚他在马厂子“猪孩”的烤肉摊，和卖砂锅的花*，卖麻食的广*四人喝酒。12点多，杨*某某和马路对面卖饺子的中年人（杨*庭乐）也坐过来了，后卖饺子摊上又过去一个30岁左右的小伙子也坐到烤肉摊上，他们几个在一起喝酒。大约到了2点多钟，杨*某某叫他，指着卖饺子摊30多岁的年轻人说“他打我”，他就劝开了。他问西安咋回事，西安说为划拳，那个年轻人划不过西安，直接打了西安两拳。他劝开后就把西安拉到军某的饺子摊上，那两人被一个女的叫回去了。他对西安说都是一个巷口的，算了，他们就往回走。刚走到马厂子3034家属院门口时，卖饺子的一高一低吵架的两人又冲出来，那个女的也跟着出来，二人直接朝西安冲去，他连忙拉住高个子，看见穿布夹克的高个子衣服里面有一把菜刀，他连忙对女的说嫂子算了。高个子从衣服里把菜刀拿出来举起来朝他冲过来，他扭头就跑了，跑到军某摊子跟前，他也拿了把菜刀对着高个子说“你过来我就砍你”。这时他看见西安满脸是血扶着门从地上站起来，不远处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把那个低个子拉住，后低个子又朝他冲过来，他看见低个子手上拿了一把藏刀，或是刮骨刀，朝他扑过来，他害怕就跑了。低个子的人姓杨*。

5、证人杨*的证言证明，案发当晚她哥杨*庭乐在马厂子口上的夜市卖饺子，凌晨1点多钟时，她看见她哥和西*、杨*某某、骡子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人，在一家烤肉摊上喝酒、划拳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哥杨*庭乐同三四零四家属院的杨*某某顶起来，一个说认识什么人，多厉害，另一个说认识的人不行等话，总之是互不服气。她就劝开他俩，后他俩就往北头卖饺子那里去了。她把她哥和西*劝回家，过了20多分钟，杨*某某和“骡子”又从北边走过来了，双方又吵了起来，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，四个人在一起乱打，“骡子”拿了一把切面刀，西*拿了一把切馍的尖刀，相互往对方的身上乱砍。打了一会儿杨*某某就跑了，跑了没几步就倒下了，“骡子”还在和西*、她哥打，杨*某某倒了以后“骡子”就跑了，跑了一段折回来又打，然后又跑了，她哥和西*追“骡子”去了。这时她才发现西安倒在地上，身上流血，就赶快找人把西安送到医院去了。

6、罪犯尹*的供述，案发当晚他和杨*走到杨*妹妹家，看见西安在杨*妹妹家门口骂，喊另一个姓罗*去拿一把刀。他看见杨*和西安打到一起，相互低着头，拉着对方头发，他赶快到杨*妹妹房中取出切面刀在西安头上乱砍两刀，后姓罗*已快到跟前，他就提着刀去砍姓罗*，他追了一会儿没追上，又回来，不见西安。他看见地上有血，问杨*西安人呢，杨*说背医院去了，后来听说人死了，他心里害怕，杨*让他一块跑，他们才跑的。他和杨*外逃期间杨*说用尖刀，切烤羊肉的，朝西安胸部、腹部、背部捅了几刀才死的。

7、法医学鉴定书证明，死者杨*某某尸体检验头顶部有三处斜行砍创，5.50.2厘米，50.2厘米，50.2厘米，创缘整齐，创壁光滑，创腔深达颅骨，创角双侧锐，面部未见损伤，颈部未见损伤。左侧胸部第5肋间锁骨中线处有一3.51厘米的刺创口，左上腹部腋前线处以及锁骨中线处有三处大小分别为2.51.0厘米之刺创，左下腹部髂前上棘处有一斜行的2.51厘米之刺创，背部左侧腋后线平第四肋处有一横行的20.2厘米刺创口，背腰部右侧有一1.50.2厘米的刺创口，左侧肩胛处有一10.2厘米之刺创口，以上刺创均见创缘整齐，创壁光滑，创角一顿一锐，创腔与胸腹相通，余*未见异常。分析说明：1.对杨*某某尸检见头部三处砍创，胸腹部及背腰部多处刺伤，打开胸、腹腔见左侧胸腔大量积血，腹腔内有多量血性液体，脾脏上缘有一1厘米之破裂口，肠系膜上动脉分支破裂口出血，分析杨*某某系急性失血性休克并胸腔内积液致呼吸困难而死亡。2.尸检见头顶部三处50.2厘米之创口，创缘整齐创壁光滑，创腔深达颅骨，分析其致伤物为一具有一定重量，较锐利之砍器（菜刀等），胸、腹、背腰部有多处刺创，且见创缘整齐，创壁光滑，创角一侧钝一侧锐，创口大小均为2.5厘米左右，分析其致伤物为一较锐利、刃宽约2.5厘米之刺器。结论：杨*某某系被他人持锐器刺伤胸、腹及腰背部多处，致胸腔内大量积液，脾脏破裂，肠系膜上动脉分支破裂出血，引起急性失血性休克及呼吸困难而死亡。

8、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（1996）陕刑一终字第549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认定：杨*某某酒后发生口角并厮打，经在场人劝开后双方各自离去。后杨*、尹*某某、罗*某某再次相遇厮打，杨*持尖刀在杨*某某胸、腹等部位连捅数刀，尹*也持菜刀在杨*某某头上连砍三刀，致杨*当场倒地。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尹*有期徒刑十五年，剥夺政治权利三年；被告人尹*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杨*佰臣经济损失六千二百元整。

9、上诉人杨*在公安机关供述，1991年底的一天晚上7点左右，他在西安市碑林区马厂子北口附近摆夜市卖饺子，西*一直给他帮忙。晚上11点左右，他看西*跑到路对面一个卖烤肉的摊上和摊上的人喝酒，不知为啥吵起来了，西*跑过来叫他过去，他过去后有人给在烤肉摊上喝酒的人说，这是（指他）老闲人，别惹他，那个人当时就说“老闲人算个啥”，他就说“你想干啥”，对方当时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，然后他就把西*叫回来了，回到摊上西*说两人骂他才与那两人吵起来。那两人他都不认识，其中一个人听别人说叫骡子，另一个是被打死的人。晚上11点半左右，他和西*，还有摊上的雇工三人从他妹家出来走到大门口，看见骡子和刚才跟他一起喝酒的小伙子两人把他们三人堵在门口，其中叫不上名字的那个人当时在门口看见他就骂，还说，今天就是收拾你这个老闲人来了，他就和这个小伙子打开了，骡子手里提了一把刀，是个切菜刀，给他打工的娃赶快回到他妹子家也取了一把菜刀和一把尖刀，菜刀给西*了，西*拿着菜刀就去追骡子，他和那个小伙子相互厮打，当时他的皮夹克翻起来，衣服把他头盖住了，什么也看不见，他用腿在那小伙身上顶了几下，把那小伙顶倒了，那小伙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打他，西*追了几步骡子没有追上就回来了，帮他一块打那个小伙，他两把这个小伙子打到了，这个小伙子倒地后就不动了。他只记得与死者打架时他拿了一把尖刀，西*拿了一把菜刀，凡是死者身上尖刀的伤都是他捅的，他记不清捅了几下，凡是菜刀砍成的伤都是西*干的。

以上证据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本院认为

本院认为，上诉人杨*同他人持刀故意伤害杨*某某致其死亡，该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，应依法惩处。杨*行为给杨*某某亲属造成的经济损失，亦应予以赔偿。对杨*的上诉理由，经查，证人刘*某某证明杨*持尖刀捅刺被害人杨*某某，与同案犯尹*的供述相吻合，也与证人罗*某某证明“低个子手上拿了一把藏刀或是剔骨刀，向他扑过来”相印证，杨*归案后亦供述其持匕首与杨*某某殴打，上述证据足以证明杨*持匕首捅刺被害人的事实。证人李*某某证明杨*拿着菜刀与“骡子”即罗*某某对质，与其他人的证言不一致，不应当采信。杨*虽能投案，但在一审庭审过程中否认自己持匕首伤害被害人的主要犯罪事实，依法不构成自首。本案发生于1991年，根据《刑法》第十二条的规定，对被告人适用刑法应当遵循从旧兼从轻的原则，1979年《刑法》对故意伤害罪的处刑比现行《刑法》的处刑轻，应适用1979年《刑法》；杨*作案后在逃22年，期间能遵守国家法律，没有违法违纪行为，本可从轻判处，但其归案后不能认罪悔罪，不能取得被害人的谅解，故不能从轻判处，杨*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。对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杨*持匕首在被害人身上捅刺数刀，致被害人脾脏破裂、肠系膜上动脉分支破裂出血，引起失血性休克和呼吸困难死亡，原判认定其构成主犯的证据和理由是充分的；杨*虽有多个从轻情节，但其归案后不能认罪悔罪，不能取得被害人的谅解，原判根据本案的犯罪事实和量刑情节，对其判处是适当的，故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。对附带民事上诉人的上诉理由及其委托代理人的代理意见，经查，本案案发后二被告人的亲属共同赔付了3500元，支付了丧葬费、停尸费，本院审理尹*故意伤害案中，已判处尹*全额赔偿了造成的经济损失，本次一审法院根据本案具体情况，酌情判处杨*赔偿是适当的，故其上诉请求不予支持。综上，原审判决定罪准确，判处适当。审判程序合法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五条第（一）项之规定，裁定如下：

二审裁判结果
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本裁定为终审裁定。

裁判日期

二〇一四年三月三十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