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**受贿一案刑事二审判决书

审理经过

高*民法院审理的高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戴*受贿罪一案，于2014年11月19日作出（2014）高刑重字第8号刑事判决。宣判后，被告人戴*不服，提出上诉。本院受理本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经阅卷，讯问被告人，决定不开庭审理本案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一审法院查明

原审经审理查明，2007年5月22日，河南*有限公司修建高*育中心地下车库。2007年6月9日，发包方高平市文化旅游体育局与承包方河南*有限公司签订《山西省建设工程施工合同》，约定该公司修建高*育中心地下车库，工期185天，合同价款15594650元。被告人戴*作为发包方在合同书上签字，彭XX作为承包方的委托代理人在合同书上签字。

2007年中秋节期间，被告人戴*在办公室收受河南*有限公司项目部经理徐XX所送的10万元人民币银行卡一张。随后结算中，高平市文化旅游体育局在2007年--2011年间共支付工程款46066839元。被告人戴*在收受徐XX送的10万元银行卡后，该称曾多次退还徐XX未果。并辩解在2008年至2011年间为徐XX支付篮球门票3200元、支付治疗牙病费用2000余元；2009年9月28日，在高平市*责任公司为单位购买办公用品支付3000元，以上共计8200元，应从受贿款中扣除。

2014年4月18日，被告人戴*向高平市人民检察院退缴赃款10万元。

认定上述犯罪事实，有公诉机关当庭提交并经过法庭质证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：

1、线索移交材料及高平市人民检察院的立案决定书载明：中共高*委员会将本案移交检察机关，高平市人民检察院于2014年4月17日对本案立案侦查。

2、讯问徐XX的笔录及徐XX书写的情况说明（2014年4月16日、4月17日、5月22日）证实：其担任河南省建*分公司项目部经理。2007年该单位承建高平市体育馆地下停车场工程，由于工程图纸变动较大、材料涨价等因素，导致资金跟不上。为让戴*早点给市政府打报告要钱，在2007年农历八月十五前后，到戴*的办公室，送给戴*茶叶和一张银行卡，银行卡里有10万元钱。戴*想把卡退还给其，但是没有退成。这张*是以其自己的名义办的，但记不清是哪个银行的。

3、一组书证

1）、河南*有限公司的企业资质证书。

2）、建设工程招标代理合同。高平市文化旅游体育局委托晋城市*有限公司对高*育中心地下车库招标。

3）、高*育中心地下车库工程投标企业资格审查会议纪要。

4）、招标定标报告及中标通知书载明：2007年5月22日，河南*有限公司中标高*育中心地下车库项目，中标价15594650.30元。

5）、《山西省建设工程施工合同》载明：发包人高平市文化旅游体育局同承包人*有限公司签订施工合同，被告人戴*在合同书上签字。开工日期为2007年6月9日，工期185天。

6）、建筑安装工程（结）算书：2009年6月26日、双方结算。

7）、高平市文体广电新闻出版局查账证明证实：共计支付河南*有限公司地下车库工程款4606.6839万元。

8）、退赃证明，2014年4月18日，被告人戴*通过其亲属退赃款10万元。

4、被告人戴*的身份及任职证明。中共*组织部的文件及干部简况登记表、户籍证明。

5、被告人戴*的供述。

辩护人徐*提供了以下证据：

1、2014年7月15日辩护人徐*、崔*两人对徐XX的调查笔录一份。证明徐XX与戴*熟识，大约在2008年还是2009年时，徐XX给戴*打电话问是否能弄到篮球票，后戴*给了徐XX四张门票，每张票价值800元，计3200元，徐XX没有付过戴*门票款。大约在2010年还是2011年的7、8月份，徐XX在晋城一个齿科医院看牙病时碰到戴*，戴*替徐XX支付了治疗牙病费用2000余元，这笔款徐XX也未付过戴*。

2、2009年9月28日在高平市*责任公司购买办公用品发票一支3000元，该公司出具的证明材料一份证实该发票的真实性。

3、被告人戴*的荣誉证书复印件。

一审法院认为

原判认为，被告人戴*利用担任高平*体育局局长职务之便，收受徐XX贿赂款10万元，为其谋取利益，其行为构成受贿罪，应当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，对其违法所得应当予以没收。高平市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被告人戴*的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指控罪名成立。

被告人戴*及辩护人徐*辩解，被告人戴*称曾多次要将收受的10万元退还给徐XX未果。期间被告人戴*为徐XX垫付篮球门票款3200元、治疗牙病费2000余元，足以证明被告人戴*还是想通过多种方式退还徐XX款项，且在受贿的10万元贿赂款中公务支出部分款3000元，故以上款项应从受贿款中扣除。原判认为，被告人戴*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徐XX的贿赂款后，其受贿行为已经完成。根据《全国法院审理经济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》第九条，“国家工作人员收受请托人财物后及时退还或者上交的，不是受贿”。本案中，被告人戴*从2007年收受贿赂款后，未及时退还亦未上交。关于受贿款的花用与支出，与认定被告人戴*受贿无关。故对被告人戴*及辩护人徐*提出的该辩解意见，本院不予采纳。

被告人戴*的辩护人徐*辩解应认定被告人戴*为自首的理由，因戴*没有自动投案情节，不予采纳。由于被告人戴*在侦查、审判过程中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积极退缴赃款，可依法从轻处罚。故对被告人戴*的辩护人徐*从轻处罚的辩解意见予以采纳。

综上，根据被告人戴*受贿所得数额及犯罪情节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三百八十六条、第二百八十二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、第六十七条第二款、第六十四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被告人戴*犯受贿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二、对被告人戴*受贿所得赃款予以没收，由收缴单位上缴国库。

原审被告人戴*上诉理由：1、原判未将其为徐XX购买篮球门票花费3200元，为徐XX支付治疗牙病费用2000元，为单位购买办公用品支付3000元，从受贿款中扣除错误。本案有特殊性，其多次要将10万元退还徐XX，但是没退成，徐XX的证言可以证实，其无法直接将10万元退还徐XX，就通过其他方式退还，为徐XX购买球票，支付医疗费本意上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退还徐XX款，其退还徐XX款的行为，应当从受贿款中扣除。2、原判未认定其有自首情节错误。3、原判量刑重。

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主要事实及证据与一审一致。另查明大约在2008年至2009年期间原审被告人戴*受行贿人徐XX之托购买4张篮球门票计款3200元未收徐XX款。大约在2010年至2011年期间，原审被告人戴*在齿科医院偶遇行贿人徐XX在看牙，主动为徐XX支付医药费2000余元。

本院认为

本院认为，原判认定主要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定性准确，审判程序合法。本案主要证据证实，原审被告人戴*多次供述从收受徐XX送给其10万元卡后，多次联系退款未退成。大约在2008年至2009年期间行贿人徐XX委托其购买4张篮球门票，其支付3200元未收徐XX款。大约在2010年至2011年期间在齿科医院偶遇徐XX看牙，主动为徐XX支付医药费2000余元。行贿人徐XX从侦查阶段到后来的证言均证明，其给原审被告人戴*送了10万元卡后，戴*多次要求要退还给其，其始终没给戴*退款机会。徐XX还证明原审被告人戴*受其之托为其购篮球门票3200元未收款。主动为其支付医药费2000余元的事实。原判在重审时，对行贿人徐XX的证言当庭出示，并进行质证，根据最*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印发《关于办理受贿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》第九条规定，国家工作人员收受请托人财物后及时退还或者上交的，不是受贿。所谓及时不仅限于当时当刻，如果主观上有归还的意思，但因客观方面原因未能立即归还，在客观障碍消除后立即归还，应当理解为及时。从本案证据证明，原审被告人戴*从收受行贿人徐XX10万元卡后，主观上多次主动要求退还，只是因为行贿人徐XX没有给其机会而无法退还，在受行贿人徐XX之托购买篮球门票时，其自己付款为徐XX购买和偶遇徐XX看病之机主动为徐XX支付医药费，应当认定为在案发前及时退还了部分受贿款，应从受贿款10万元中扣除5200余元。实际受贿数额94800余元。原审被告人戴*案发后主动退交全部赃款，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应从轻处罚。原审被告人戴*上诉所提其无法直接将10万元退还徐XX，通过为徐XX付费购买篮球门票，主动为徐XX支付医药费的方式退还徐XX部分行贿款的行为，应当从行贿款10万元中扣除其退还的款，其上诉理由成立，应予采纳。原审被告人戴*上诉所提其为单位购买办公用品支付3000元未报销，应从受贿款中扣除和其有自首情节的理由不能成立，不予采纳。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五条第（二）项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三百八十六条、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、第六十七项第三款、第六十四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二审裁判结果

维持高平市人民法院（2014）高刑重字第8号刑事判决第（二）项，即对被告人戴*受贿所得赃款予以没收，由收缴单位上缴国库。

二、撤销高平市人民法院（2014）高刑重字第8号刑事判决第（一）项，即被告人戴建民犯受贿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
三、被告人戴建民犯受贿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。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，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。即自2014年4月17日起至2021年4月16日止。）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裁判日期

二〇一五年二月九日